第4章 错误对话框与无法终止的进程综景异的浮生

［“当一个程序持续抛出‘错误’却拒绝终止时高级工程师会开始怀疑：究竟是代码有问题还是整个操作系统的基础架构需要重构？” ——桂木桂马正在经历一场从“应用程序”到“底层系统”的全面崩溃。

］ 桂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PSP屏幕发了整整一个周末的呆。

那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像素少女们此刻却显得无比扁平、虚假。

她们的反应是可预测的对话是预设的好感度是量化的。

一切都遵循着他早已烂熟于心的规则。

而神崎异那个“错误对话框”的具象化却像一段无法终止的后台进程持续消耗着他的系统资源。

“前辈！你还好吗？你已经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艾露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忧心忡忡地看着瘫在床上的桂马。

他的黑眼圈浓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系统资源耗尽”的颓废感。

“我在进行系统自检。

”桂马的声音沙哑“艾露西我问你如果一个程序它不遵循任何已知的编程语言规范却能稳定运行甚至能反过来影响其他程序的逻辑……它算什么？” “诶？算……算病毒？”艾露西歪着头努力理解。

“不。

”桂马坐起身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或许是……一种更底层的‘系统级应用’。

甚至可能是……‘操作系统’本身的一部分。

”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神崎异的存在不是“BUG”而是揭示了“现实”这个操作系统的某种真实面貌那他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攻略法则”岂不就像是在Windows系统上运行Mac程序一样可笑？ ——必须验证。

必须搞清楚这个“异常”的本质。

周一桂马重返校园。

他不再刻意回避神崎异也不再试图套用任何“攻略模板”。

他采取了一种全新的策略：观察与共存。

他会坐在离异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他读书看他发呆看他与周围世界那格格不入的互动。

他不再试图去“理解”或“归类”而是单纯地记录下异的行为模式就像地质学家记录一块奇特矿石的天然形态。

他甚至开始尝试用异的思维方式去思考。

当看到一片落叶旋转飘下时他会想：“这真的是因为重力吗？还是某种我们无法感知的、更复杂的‘剧情脚本’在驱动？” 这种思考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解放感。

一天午休桂马“偶然”走到了教学楼后那条长椅附近。

神崎异果然在那里正将手中的面包屑均匀地撒给一群麻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异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但没有抬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它们相信只要发出特定的声音食物就会出现。

这是一种简单的因果律。

” 桂马停下脚步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他靠在几步远的一棵树上接口道：“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投喂它们的‘信仰’就会崩塌。

” 异撒面包屑的手顿了顿。

麻雀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跳跃。

“信仰崩塌然后会建立新的。

”异抬起头目光穿过跳跃的麻雀落在桂马脸上“或者它们会发现除了等待投喂还有别的生存方式。

比如自己去寻找种子。

” 桂马的心跳漏了一拍。

异的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他内心某把生锈的锁。

他自己不就像那些等待“攻略法则”投喂的麻雀吗？从未想过除了遵循这些既定规则还有别的“生存方式”。

“你……”桂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不觉得孤独吗？没有人能理解你的这些……想法。

” 这是他从图书馆那次对话后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

异沉默了片刻看着一只胆大的麻雀跳上他的膝盖。

他的侧脸在光晕中显得有些模糊。

“孤独……”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味一个陌生的概念“或许吧。

但‘理解’本身也许就是一种奢求。

就像二维生物无法真正理解三维空间。

”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桂马眼神清澈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温度？ “但是桂木同学你是在尝试‘理解’我吗？即使你认为这是‘错误’的。

” 桂马哑口无言。

他无法否认。

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异常行为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无法将这个“错误”简单忽略而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想要去“理解”吗？ 他甚至开始觉得和神崎异进行这种毫无逻辑、跳脱常理的对话比攻略任何一款Galgame都更……有趣。

“我……”桂马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只是在收集数据！为了证明这个任务的不可行性！” 这辩解听起来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信。

异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轻轻笑了笑。

那笑容很浅几乎看不见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桂马心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数据吗……”异低下头继续喂麻雀“有时候最关键的‘数据’往往存在于那些被标记为‘错误’和‘异常’的记录里。

” 就在这时艾露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前辈！不好了！探测器……探测器的信号……” 桂马和异同时看向她。

艾露西举着探测器屏幕上的光点剧烈闪烁着频率快得惊人。

“信号的波动模式变了！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了！” 桂马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向神崎异后者也正看着他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类似于“困惑”和“预感”的情绪。

这个“错误对话框”似乎不仅仅是个提示框。

它可能连接着一个即将被激活的、谁也无法预料的…… 危险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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