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元气少女缘结神16综景异的浮生

离开御影神社后雪月异如同无根的浮萍在人世间漂泊。

他凭着依稀的记忆和残存的草药知识在一些偏僻的村落间辗转偶尔帮人看看小病换取微薄的食宿。

他刻意避开繁华城镇仿佛那些喧嚣会刺痛他心底莫名的空洞。

他的身体似乎痊愈了但心口总会时不时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热般的刺痛尤其在夜深人静或大雨滂沱之时。

那感觉转瞬即逝却总伴随着一股深沉的、无法言说的悲伤让他从浅眠中惊醒望着漆黑的夜色久久无法入睡。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御影大人只说他是大病初愈需要静养。

可他总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东西。

这一日他流浪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

村口有一株极大的槐树枝叶繁茂树下有几间简陋的茶寮。

异走得有些累了便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要了一碗粗茶。

茶水苦涩却也能解渴。

异正低头慢慢啜饮忽然听到旁边茶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他抬眼望去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咳得满脸通红几乎喘不上气她身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急得直掉眼泪不停拍打着祖母的背。

异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搭上老妇人的腕脉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

“婆婆别急慢慢呼吸。

” 他的声音清澈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看向他咳嗽竟真的慢慢平复下来。

异仔细诊脉又看了看老妇人的舌苔心中已有了计较。

是积年的寒咳加上近日感染了风寒。

他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小药囊——这是离开神社时御影塞给他的里面有些寻常却实用的药材。

他取出几味草药向茶寮主人借了药罐熟练地煎煮起来。

药香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苦涩甘甜。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哥哥你是大夫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异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轻摇头：“不是。

只是……略懂一些皮毛。

” 药煎好了异小心地倒出一碗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感激地接过几口热药下肚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许多。

“多谢你了小哥。

” 老妇人连连道谢看着异清秀却难掩疲惫和疏离的面容叹了口气“看你的样子是外乡人吧？若是不嫌弃可以到我家那破屋子暂住几日。

就在村尾虽然简陋总比风餐露宿强。

” 异本想拒绝他习惯了一个人。

但看着老妇人真诚的眼神和小女孩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远处阴沉的、似乎即将下雨的天空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老妇人的家果然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异住进了旁边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他帮着修补了漏雨的屋顶整理了荒废的小小药圃日子竟然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地过了下来。

村里人知道来了个会看病的沉默少年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也会来找他。

异来者不拒尽心尽力却从不收钱只接受一些简单的食物作为回报。

他依旧沉默寡言但看着村民们病愈后朴实的笑容听着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他心口那莫名的刺痛和空虚似乎被这尘世最微小的温暖稍稍填补了一丝。

他依旧会做梦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银色的身影和一片无尽的风雪。

每次醒来枕边总是湿漉漉的。

但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惊慌失措只是静静地坐一会儿然后起身继续打理药圃或是研读他随身带着的、那本快被翻烂的医书。

或许遗忘也是一种恩赐。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努力过好眼前的生活吧。

他学会了在阳光下晾晒草药在细雨里听檐水滴答在烛光下辨认古老的药方。

他依旧是那个“异”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异数但在这小小的村落里他似乎找到了一种笨拙的、与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的方式。

只是偶尔在极安静的深夜他会无意识地抚上心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凉的触感像是一缕抓不住的银色发丝。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御影神社那位银发的神使有时会在擦拭长剑的间隙望着庭院里那株异曾经坐过的樱花树紫眸中会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茫然。

仿佛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很重要的身影只是被岁月的尘埃轻轻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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