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中的堤坝既已崩塌欲望与猜疑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再难遏制。
他不再满足于远远窥视开始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靠近那抹让他又恨又欲罢不能的身影。
而胤礼则像最高明的钓者时而收紧鱼线时而放松将胤禛玩弄于股掌之间。
康熙因“病”精力不济朝政渐显疲态对胤礼的依赖更深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这日胤礼“无意”间提起听闻京郊某处有温泉于调养身体颇有奇效。
康熙正觉宫中烦闷当即下旨移驾温泉行宫指名胤礼随侍。
行宫环境清幽戒备不如紫禁城森严这无疑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胤禛作为得力皇子自然在随行之列。
他冷眼瞧着胤礼搀扶着脚步虚浮的康熙眉眼低垂一副纯孝模样心中的妒火与那股扭曲的占有欲几乎要破膛而出。
是夜温泉氤氲。
康熙泡了片刻便觉体力不支被宫人扶回寝殿歇息。
胤礼服侍康熙睡下后推说想独自走走散散心头的药气。
他披了件月白斗篷信步走向行宫后山一处较为僻静的泉眼。
月光如水洒在林间小径上四周寂静只闻虫鸣。
他知道有人跟着他。
果然在他即将走到泉边时身后传来沉稳而压抑的脚步声。
胤礼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望着月光下蒸腾着白气的温泉轻声道:“四哥也来赏月么?” 胤禛走到他身后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他没有回答胤礼的问题而是猛地伸出手抓住了胤礼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胤禛的声音沙哑低沉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愤怒“玩弄皇阿玛撩拨太子现在……又把我当成什么?”他强行将胤礼的身子扳过来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眼睛。
月光下胤禛的眼眸赤红如同困兽。
胤礼吃痛地蹙起眉却没有挣扎只是抬起那双雾气氤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胤禛。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算计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
“四哥以为我想做什么?”胤礼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我就像这池中之水看似自由实则冷暖深浅何曾由得自己?”他微微挣了一下被握住的手腕非但没挣脱反而让两人的距离更近几乎鼻尖相触。
“皇阿玛的恩宠是枷锁太子殿下的垂青是毒药……这紫禁城哪里有我胤礼的立锥之地?”他说着眼角竟真的滑下一滴泪冰凉地落在胤禛的手背上“四哥那日为何要救我?为何要让我觉得……这世上或许还有一丝不同?” 这滴泪这番似真似假的倾诉成了压垮胤禛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所有的猜忌、愤怒在这一刻都被巨大的怜惜和一种“只有我懂你”的扭曲满足感所取代。
他猛地将胤礼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别怕……”胤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的吻粗暴地落在胤礼的头发、额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狂热“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胤礼任由他抱着亲吻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看啊这就是自诩冷静克制的四阿哥在情欲面前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他轻轻回抱住胤禛将脸埋在他胸前掩去唇边那抹得逞的笑意。
“四哥……”他发出一声似泣似叹的轻吟如同最有效的催情剂。
这一夜温泉畔月光下理智彻底湮灭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沉沦。
胤禛在这具美丽而妖异的躯体上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欲望、嫉妒和那份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爱恋。
他以为得到了救赎实则堕入了更深的深渊。
而胤礼清醒地承受着一切仿佛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由自己主导的、肮脏而热烈的交易。
他用身体换来了胤禛更深的羁绊和更彻底的失控也为将来更激烈的冲突埋下了种子。
当黎明将至胤禛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眼角还挂着泪痕的胤礼心中充满了某种畸形的满足与誓言的沉重。
他却不知怀中这人早已将灵魂卖给了复仇的魔鬼。
欲海无边回头无岸。
胤禛的沉沦只是胤礼棋盘上又一枚稳稳落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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