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重获新生的土地之下更深沉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因失去了肩上的重压而缓缓地、缓缓地开始挺直它那扭曲了千年的脊梁。
这股力量最先找到的是迈克的残识。
它们如晨霜般无声无息沿着冻港冰冷的石阶渗入了被称为“曲脊殿”的禁地。
这里是所有诅咒的源头殿中央镇压着一块巨大的“躬身碑”碑上铭刻着足以压垮灵魂的律法:凡进入此殿之人直立超过一个时辰其脊柱便会从内向外生出致命的骨刺倒钩根根刺入神经直至彻底瘫痪。
第七夜霜寒至极。
凝结在碑面的冰霜不再是水汽而化作了亿万柄微不可察的利刃悄无声息地割裂着碑石内部的结构。
地底深处那股蓝色的脉动热流感应到了这召唤如千万条藤蔓般攀附而上顺着霜刃切开的裂隙涌入碑心。
古老的碑文“永曲其背”四个大字在一阵细微的碎裂声中如同朽木般崩断顺着石壁流淌而下最终在殿堂的地面上化作了上千枚陶哨每一枚的形状都像一节挺得笔直的脊骨。
城中一位年迈的织工正在梦中。
他梦见了少年时的自己站在高大的织机前背脊如一张拉满的长弓充满了力量与生机。
次日清晨他习惯性地佝偻着身子走向织机却猛然感到背心一阵灼热仿佛有烙铁烫过。
他惊恐地低头却看见几片干枯如死枝的东西从衣领里掉落。
那是折磨了他一生的骨刺。
他愕然地站着并未刻意挺身但那久违的、舒展的感觉却自内而外地传来。
不是他挺直了是他的脊柱自己记起了那条未曾屈折过的、属于少年时代的弧线。
与此同时艾琳在城市的另一端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蓝色脉动的变化。
它不再是单纯的生命能量而是开始模拟脊椎骨节间的微小震颤与整片大地最低沉的频率产生了共鸣。
风成了它的信使。
城外有一口“俯背井”井畔用冰冷的“弯环”锁着一名老裁缝。
三十年来他被迫永远面朝井水从未能直视过自己手中的布匹。
夜风掠过井口吹皱了一池静水那荡开的波纹竟鬼使神差地自动排列成了三个字:“撑起来”。
仅仅一瞬便又消散无踪。
接下来的六天风从未停歇。
第七日全国所有被称为“俯背井”的水面无论大小都同时泛起了纯净的波纹内容只有一个词:“挺住”。
老裁缝正对着水面出神背脊突然传来一阵滚烫。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向后仰去那禁锢了他三十年的“弯环”竟发出一声脆响如同生锈的锁链般寸寸崩解。
井底幽蓝的光芒猛然涌出托举着上千只陶哨浮上水面。
风吹过哨口发出清越的鸣响那声音像极了一整匹布被瞬间展开的利落。
老裁缝怔怔地站着双眼望向天空泪水划过他满是皱纹的脸。
不是他敢直起身子了是他的骨骼自己完成了那场被中断了三十年的、未竟的伸展。
这股风潮也吹到了冻港少年的耳中。
他潜入了正在举行的“伏脊祭”。
这是军阀用以巩固统治的年度仪式所有族人都必须背负沉重的原木跪拜那座象征着“永世俯首”的祭坛。
少年没有惊扰仪式他只是将混杂了蓝脉孢子的木屑悄悄撒入了祭坛的缝隙。
三日后异变发生。
祭坛上的木屑竟开始与祭拜者的心跳同频震颤。
每一个跪拜的人夜里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他们卸下了背上的重木昂然站立背脊如山巅的青松头顶是万里无云的晴空。
第七日主祭正要带领众人进行最后的跪拜祭坛上的木屑却突然自动聚集在风中塑形成上千枚陶哨每一枚都像一挺骄傲的脊梁随风发出低沉而庄严的嗡鸣。
人群中一位老者望着那些陶哨突然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他的哭声里没有屈辱只有释放。
因为在昨夜的梦里他终于挺直了三十年前被强行压弯的腰从父亲手中接过了那根象征着族长权柄的权杖。
不是他的背直了是他的尊严自己走完了那段被延误了三十年的、未竟的承继。
接二连三的“挺背”事件彻底激怒了军阀。
他发布了措辞严厉的“躬身令”命令全国各地立刻重新凿石立碑每一块“曲脊碑”上都必须刻下“背勿妄挺”四个血红大字。
首日各地石匠被迫连夜赶工一座座崭新的石碑拔地而起。
然而到了第七日所有碑面上都滋生出了一层诡异的蓝色苔藓。
这些苔藓疯狂生长竟硬生生将“勿挺”二字扭曲成了一个昂首挺立的人形轮廓——“立者”。
更诡异的是每到夜晚所有曲脊碑都会浮现出一片片背形的巨大光斑层层叠叠将那个代表禁令的“禁”字彻底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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